夏之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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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之約


不知何時起,開始了這個約定,盡管只有到每年夏天我們才能相遇,但每每想起這個約定,就有壹種溫馨油然升起。

每當夏季來臨,這個美麗的身體脂肪比例約定就會開始撞擊我的心,隨著酷暑壹天壹天逼近,我心中卻湧起陣陣歡喜,因為,她的腳步也在悄悄走近。她的阿娜、她的嫵媚、她的超然綽態、她的卓而不群……只要壹閉上眼睛,那個身影就會翩然浮現。她雖似洛神、飛天壹樣的飄逸無羈,但卻又那樣善解人意,每年都會如期而至。

這個約定何時開始的,已經記不清楚。十年前?二十年前?或許是前世?我不敢肯定,但我們之間卻有拈花壹笑的默契。第壹次邂逅是什麽時候,似乎有些模糊,但第壹次遇見她的記憶卻依舊清晰。

那是壹個七月的早晨,那是壹處小小的河灣,壹片樹林隔絕了車流喧囂、人聲嘈雜;在碧浪翻滾之中,她突然闖進了我的視線。在水壹方的她,亭亭玉立、裙裾隨風,盈盈身影、微步淩波,孑然壹隅、傲然獨放。那個瞬間,塵世間的壹切似乎都已淡去,我的眼前唯有這支出水清蓮。那時,還沒有可以拍照的手機,但她的影像卻永遠印在我記憶的底片上了。

從此,那片小小的河塘便成為我與她共有的精神家園。每年夏天,我都要到那裏久久駐足流連,觀蓮、拍蓮、讀蓮、吟蓮,便是我整個夏天生活最重要的內容。雖然每年夏天酷熱難當,但只要看到她,心底便會感到無比清爽;每當舉起相機,從取景框裏看到她的身影,就會暫時忘卻塵世的煩惱!

宋朝的周老夫子曾自嘆:“蓮之愛,同予者何人?”其實,自古以來,愛蓮、愛荷者甚多,早在《詩經》中就有記載,“荷,芙蕖,別名芙蓉。其華菡萏,其實蓮,其根藕。”而想像力最為豐富當屬先秦時期的浪漫主義詩人屈原了,他欲“制芰荷以為衣兮,集芙蓉以為裳。”若真能穿上用蓮花做成的帶氧運動香氣馥郁的衣服,那該是多麽的美妙呵!

到了漢代樂府民歌中,蓮花已經幻化成男女的情愛主題,“江南可采蓮,蓮葉何田田。魚戲蓮葉間。魚戲蓮葉東,魚戲蓮葉西,魚戲蓮葉南,魚戲蓮葉北。”這首漢樂府以魚戲蓮葉,生動形象地隱喻男女之間的愛情。在秀美的江南水鄉,采蓮的少男少女搖著小船,自由地歌唱純潔美麗的愛情,構成了壹幅清新的江南采蓮圖!

及至唐宋以後,吟蓮詠荷的詩詞佳作更是不勝枚舉,最著名的便是宋朝的詩人楊萬裏,他的許多詠荷詩作千古流傳。“蕖仙初出波,照日稚猶怯。”寫的是初荷的羞怯之態;“小荷才露尖尖角,早有蜻蜓立上頭。”贊的是小荷的無畏精神;“接天蓮葉無窮碧,映日荷花別樣紅。”形容的是荷塘的繁盛景象;“懸折荷花剝蓮子,露為風味月為香。”送來的是蓮子的清幽芳香。

曹雪芹《石頭記》中的《芙蓉女兒誄》又是壹篇頌蓮奇文,其中有四句最為精妙:“其為質則金玉不足喻其貴,其為性則冰雪不足喻其潔,其為神則星日不足喻其精,其為貌則花月不足喻其色。”這四句在書中雖是借花喻人,其實也是芹溪先生對蓮的品德、性情、神韻和容貌的詮釋。是呵,女兒是水做的,何況水中的芙蓉呢!

不過,最為膾炙人口的還是《愛蓮說》,宋朝理學大師周敦頤先生的這篇文章僅百字有余,但優美簡練,雖已逾千年,但字字珠璣,讀來仍齒頰余香。“中通外直,不蔓不枝,香遠益清,亭亭凈植”十六字便勾勒出蓮的氣度、蓮的風節,“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漣而不妖”十二字高度概括了花中君子的品德,也抒發了作者潔身自好的情操。自那以後,蓮的品德成為後世文人精神境界的最高追求。

在滾滾紅塵之中,多少英雄豪傑,多少清流高士,少年時,意氣風發、指點江山;中年時,棱角磨盡、趨炎附勢;晚年時,隨波逐流、氣節盡失。在這碌碌偷生之年,有多少人能夠象蓮花那樣保持自我、始終自重自愛不變的呢?

魏晉時期的竹林七賢崇尚老莊,不拘禮法,生性放達,肆意酣暢,不願與司馬政權同流合汙,自我放逐於山陽竹林之中,從而成為後世清談、隱居、避世、飲酒、放達等的代名詞,他們的境界也壹直為歷來無數高雅名士所欽慕。然而,所謂七賢最終還是沒能頂住強權的壓力,落得分崩離析、各散西東,七賢中有四個人出仕為官,淪為司馬政權的仆從,沒有能夠守住自己最初的信念。讓人希噓不已,頗多慨嘆!

我愛蓮。她的美是如此清澈,不含壹絲雜質;她的心是如此高潔,不容壹點瑕疵。她無愧於花之君子,盡管花期只有短短壹季,她守約依然,美麗依舊,不管養在深宅大院還是屈身汙濁之地,不管觀者如潮湧還是寂寞無人知,她始終故我,顧自芬芳。我等凡夫俗子,相形之下,情何以堪。

我雖不是理學之士,也不敢妄求孤傲高潔,但我會堅守這個約定,因為,我知道,在塵世壹隅,會有壹枝蓮花在為我開放,我決不會辜負了這壹季的美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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